第36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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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6 章
何翩翩掛掉電話，咽下幾滴唾沫，本來不想打招呼，見他一直看著她，不好不說點什麽，尷尬地問了聲好，“強總……好呀。”
他西裝筆挺，單手插在西裝褲袋中，淡淡地說：“我很好。”
“嗯，我也覺得你很好。”尬聊兩句，何翩翩打開包包掏出家門鑰匙，往鑰匙孔裏戳了好幾下才戳中。
打開門，頭也不回地鉆進屋裏。
——媽也，好險！
怎麽這麽尷尬！！
房門打開的一瞬間，毛毛飛快地沖了出去。
何翩翩一頭黑線。
還沒來得及換掉高跟鞋就追了出去，“毛毛！毛毛！”餓壞了，藏起來不理她？
“毛毛……毛毛？”何翩翩弓著腰，沿著過道一路找出去。
眼前出現一雙白色男士拖鞋，尺寸比普通人的要大很多。
她仰頭，果然是公司裏人人避之不及的大老虎。
毛毛的尾巴在他身後一閃即逝。
何翩翩氣不打一處來，小崽子還想躲，“毛毛，回家！”
小主子不僅不買賬，還直往大老虎小腿上蹭，整個一他鄉遇故知的親熱勁兒，別提有多高興了。
何翩翩看傻眼了。
雖然大老虎長得很帥，身材健碩特別招女人喜歡，可你是條狗啊，母性荷爾蒙蕩漾也不至於對個人類動情吧？
養了兩年的主子，多少也該有點革命友誼，沒想到這麽見色忘義，“毛毛！再不回家我生氣了！”何翩翩惱羞成怒。
“汪汪！”毛毛抗議地叫了兩聲，夾著尾巴躲進隔壁男人家。
何翩翩：這個叛徒！
“我馬上……馬上把它帶走！”擔心他不喜歡小動物，急急忙忙脫掉鞋子進去找狗。
私人恩怨歸私人恩怨，現在是她的狗非法闖進別人家，道理上多少有點站不住腳，何翩翩換上抱歉的態度，“對不起啊，平時被我慣壞了，不過它很愛幹凈的，不會把你家……弄臟了……”
祖宗啊！！
你怎麽能在人家地板上尿尿呢？？
何翩翩尷尬得臉頰憋得通紅，硬著頭皮一擡眼，男人正以一種帝王俯瞰天下的姿態看著她。
不知道為什麽，突然就不想道歉了。
領著毛毛下樓，何翩翩忍不住懷疑了一把。他剛才按了電梯，為什麽沒下樓？
毛毛今晚也不知道在激動什麽，一路都顯得很奔放，上躥下跳的她追的有點累。經過小區門衛。
門衛大爺朝她招手，“何小姐？哎喲真是您吶！”
何翩翩一臉茫然。
“何小姐，剛有位大嬸兒給您送來這個，說了您的名字，不記得樓層和門牌號，電話也不知道，最近老多打著送外賣旗號入室行竊的中老年婦女，為了您的安全，我們沒讓她進去，正想打電話通知您，您就下來啦，嘿嘿！”
“是我的外賣？”何翩翩看著擱在桌上的塑料袋，看著眼熟，好像是裝木瓜燉牛奶的外包裝。
打開看了一眼，還真是。
新來的外賣小哥也太不負責任了，粗心大意，連她家地址跟電話號碼都能忘？
“謝謝，東西我帶走了。”何翩翩拎起袋子走出門衛室。
越想越覺得不對勁，掉頭回去。
“叔，您說，剛送東西來的是位大嬸兒？”
“對呀！五十多歲的樣子，穿著工作服，還說了您的大名，看上去也不像壞人，就是神情有點古怪，又報不上您的門牌號！”這麽晚了，這是高檔小區，他可不敢冒這個險放陌生人進去。
“她走多久了？”
“兩分鐘之前還在呢！”門衛大爺指著右前方，“咯，剛上了那輛車，就是她！”
何翩翩放下袋子，將遛狗繩交給門衛大爺，“麻煩您幫我看一會兒，我去去就回來！”
何翩翩直覺的這裏面有問題。前幾天她上網搜索，根本沒找到這間店，就像X市根本沒有這間店的存在一樣。本來還覺得有可能是她想多了，又來了位神秘送湯大嬸兒。這不得不令她好奇心翻倍。
“師傅，跟上前面那輛車！”
“好嘞！”出租司機感受到了緊張的節奏，發動車子，從後視鏡看神情警惕的姑娘一眼，“開了十幾年出租，終於讓我也趕上了電影裏的情節！”語氣霎時間變得神秘謹慎：“姑娘是便衣吧？”
何翩翩覺得司機是在開玩笑打發時間，配合地回到：“是的。”視線緊盯著目標車輛。
“放心！”司機老哥一下子興奮了，一打方向盤，“前邊那輛車牌尾號是洞幺拐的白色寶馬對不？您坐穩嘞，保證不會跟丟！”又看了她一眼，“不過現在的便衣真是隱藏得深，出來辦案都穿職業裝了，不知道的還以為您在哪家公司高就呢，誰會往那方面想呀？哈哈！”
“嗯。”何翩翩點著頭，“那是因為我還沒站起來，我要站起來，您一定驚奇現在的警校對身高都沒有要求了。”
司機老哥完全沈寂在自己的警匪大片劇情裏，絲毫沒有註意到後座上的乘客是在跟他開玩笑，“您坐好咯，前面那個紅綠燈還有八秒，咱必須趕上！”
何翩翩系好安全帶，“OK。”
又跟了一段路。
前方進入住宅圈減速慢行車道。
司機老哥踩了一腳急剎車，“小同志，您沒事吧？現在的年輕人吶，走路就愛玩手機，低頭族越來越多，一點素質都沒有……”話沒說完又是一腳急剎，破口大罵：“日他先人板板哦！走路不看路看你仙人手機哦！個瓜娃子！太沒素質了！”
司機老哥強調著要講素質。盯著前方目標車輛，“小同志，看情況嫌疑人是要進小區了，咱們是出租車，怕是跟不進去，不過你有工作證，門衛肯定放行！”
何翩翩：“……”
司機話嘮起來，自己一個人撐起全場。
白色寶馬開進頂級豪宅。
何翩翩擡眼，這座樓盤身處X市CBD區域，毛坯均價13-15萬一個平方，就算是高級白領也未必承擔得起昂貴的租金，更何況是送甜品的。
她前後一共來過兩次，第一次是見一位大客戶，第二次，是見前任總裁，也就是智洋的媽媽。
話嘮司機接連問了好幾句：“小同志，還跟不？”
何翩翩已經猜到給她送甜品的是什麽人了，“不用跟了，送我回去。”
“何小姐，上次我跟您說的事兒，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？”
“對不起，我目前並不打算跳槽。”何翩翩牽著毛毛走向B棟，“請您不要再打電話給我，抱歉了。”
剛掛掉獵頭公司的電話，徐也又打來了。
“我前幾天都已經拒絕了，這人怎麽這麽煩呀！”徐也在電話裏抱怨：“要不是考慮到將來的仕途，早給丫拉黑了！”
“他們給你開出的條件是多少？”
徐也說了個數。
何翩翩沈默了幾秒，“你不是打算買房麽？要不然你考慮一下？”
“說什麽傻話呢？小嬌妻，你還記不記得，上學的時候我兩總是一起上下課，一塊兒上廁所，哈哈，有一次你沒等我，我還傷心了半天，後來你請我到學校門口吃了碗酸辣粉我才停止悲傷……咱兩什麽關系呀？宏洋董事會的事情剛鬧騰完，現在正是整頓管理層的時候，我帶頭走人，其他高管會怎麽想？現在好幾家大公司都在瘋狂挖人……我想你一定不願意看到這種結果。”
何翩翩牽著毛毛出了電梯。
很感激徐也的仗義，“謝謝你呀，野女人。”
“哎喲餵少來了，不要說這些話好不好？爺爺我是那種過河拆橋的人呢？宏洋是提拔我的地方，我的第一桶金是在宏洋挖到的，現在手裏有了一部分客戶資源就跳槽走人，還是在這種緊要關頭，那我還是人麽？”
人不為己天誅地滅，徐也出生在東北農村的一個小地方，家裏就她一個女兒，還有好幾口人張嘴吃飯靠她養活，去年家裏就催著她買房子結婚了，她怎麽可能對錢不感興趣，“說實話！”
“好吧，人不為己天誅地滅！我不走，是為了還你人情！你在我最困難的時候拉我一把，現在你的基金面臨被其他董事分割，你也說了，A基金一旦落到其他董事手裏，一定會被運作成披著公益皮的gg部！我留下來是想跟你並肩作戰。”
“這話不是我說的。”是智洋的媽媽。
她現在有一肚子話想找人傾訴，“老地方等你。”
送毛毛回家的時候，何翩翩聽到隔壁門開了。
當她換好衣服走出去的時候，對面房門緊閉。
難道是她耳鳴聽錯了？
“你的意思是，前任總裁離職之前，已經把A基金簽到你的名下？”徐也震驚地看著對坐上的女人。翩翩現在看上去像個小蘿莉，長卷發裹著她那張精致的娃娃臉，輕易就激起人的保護欲。嬌柔甜美的小女人秒變億萬富婆，她還真是有點不敢信，“不能吧？天底下還有這種好事？不不不這不是關鍵！”徐也坐到何翩翩身邊，“小嬌妻，這麽大的事兒，你也不怕嚇著我！”
何翩翩拍拍閨蜜的肩示意她淡定淡定。聽出她的弦外之音，解釋道：“我答應過總裁，在智洋回來以前，要守口如瓶。”現在他回來了，她憋的難受，不吐不快。
徐也忍俊不禁，“逗你玩的。”翩翩從來不會對她有所隱瞞，除非是真的不能說。
何翩翩朝她投去感激一瞥，繼續說：“A基金表面上已經歸於我的名下，實際上還有另一份協議。”
宏洋創始人是智洋的爺爺，如今老爺子年事已高，已經不再插手公司的事情，幾位叔伯都在想法設法爭取更多的股權，老爺子心疼家族長孫，把百分之三十的股權都給了智洋。加上鄭一宏手中的百分之三十，現在智洋手裏的股份已經高達百分之六十。
叔父們知道爭奪股權沒有意義了，現在都盯上了A基金，開始在老爺子面前打親情牌，到了想過清閑日子的歲數，親情大過一切，老爺子架不住兒孫們的耳邊風，已經有所動容。
鄭一宏以身體不適不能再繼續擔任職務為由，迅速轉讓了A基金的股權給一直為A基金盡心盡力的何翩翩，離開了宏洋管理層。
但私下還有一份協議。
“所以你只是個靶子，在幫前總裁擋敵人，江湖人稱宏洋扛把子！？”徐也知道翩翩有壓力，故意開玩笑。
何翩翩被徐也逗笑。收起笑容，一本正色：“不，我是個盾。”
“噗……”徐也從錢包裏掏出兩張人民幣買單，“走吧嬌妻盾，帶你去玩好玩刺激的游戲！”
徐也帶翩翩去了趟賭石場。
這是一個險中求富貴的地方。
當然，如果只是買一兩塊石頭開著玩玩，那倒也沒什麽。
何翩翩這輩子都沒這麽豁出去過，因為近期各方面的壓力，她現在很想花錢。
花錢找樂子，按下指紋，八萬塊支付成功。
一刀下去，沈默。
再敲。
還是沈默。
繼續敲。
連空氣都沈默了。
框裏還剩下最後兩塊，如果還是令人沈默的垃圾，那她今晚就虧大了。
她閉上眼睛。
“——見綠了！操！我尼瑪！小嬌妻！！啊啊啊啊啊牛逼牛逼！！”
伴隨著徐也一浪蓋過一浪的尖叫聲，一塊成色極佳的翡翠暴露在空氣中。
在徐也瘋狂的“發財”聲中回到家，何翩翩也有點小興奮，一出電梯就忍不住打開盒子摸了摸這塊意外之財。
“石頭不會變，人心隔肚皮。”對門不知道什麽時候打開了門，男人穿著家居服，身材頎長，正靠在對門虎視眈眈地盯著她手中的翡翠。
“強總話裏有話。”何翩翩本不想仰視他，聊天的時候不看對方，又顯得很不禮貌。
他現在一定在心裏暗笑她這張圓碌碌的大餅臉！
對方沒有多說，打開門，指著被毛毛糟蹋過的地板，言簡意賅：“怎麽賠？”
何翩翩端詳著他的表情。
早不索賠，看到她手裏這塊翡翠的時候就要求賠償。
“強總，明人不說暗話。”何翩翩笑得意味深長，打開天窗說亮話，“看上這塊石頭了？”
智洋“呵”一聲，雙手抱在胸前，“看上人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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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翩翩掛掉電話，咽下幾滴唾沫，本來不想打招呼，見他一直看著她，不好不說點什麽，尷尬地問了聲好，“強總……好呀。”
他西裝筆挺，單手插在西裝褲袋中，淡淡地說：“我很好。”
“嗯，我也覺得你很好。”尬聊兩句，何翩翩打開包包掏出家門鑰匙，往鑰匙孔裏戳了好幾下才戳中。
打開門，頭也不回地鉆進屋裏。
——媽也，好險！
怎麽這麽尷尬！！
房門打開的一瞬間，毛毛飛快地沖了出去。
何翩翩一頭黑線。
還沒來得及換掉高跟鞋就追了出去，“毛毛！毛毛！”餓壞了，藏起來不理她？
“毛毛……毛毛？”何翩翩弓著腰，沿著過道一路找出去。
眼前出現一雙白色男士拖鞋，尺寸比普通人的要大很多。
她仰頭，果然是公司裏人人避之不及的大老虎。
毛毛的尾巴在他身後一閃即逝。
何翩翩氣不打一處來，小崽子還想躲，“毛毛，回家！”
小主子不僅不買賬，還直往大老虎小腿上蹭，整個一他鄉遇故知的親熱勁兒，別提有多高興了。
何翩翩看傻眼了。
雖然大老虎長得很帥，身材健碩特別招女人喜歡，可你是條狗啊，母性荷爾蒙蕩漾也不至於對個人類動情吧？
養了兩年的主子，多少也該有點革命友誼，沒想到這麽見色忘義，“毛毛！再不回家我生氣了！”何翩翩惱羞成怒。
“汪汪！”毛毛抗議地叫了兩聲，夾著尾巴躲進隔壁男人家。
何翩翩：這個叛徒！
“我馬上……馬上把它帶走！”擔心他不喜歡小動物，急急忙忙脫掉鞋子進去找狗。
私人恩怨歸私人恩怨，現在是她的狗非法闖進別人家，道理上多少有點站不住腳，何翩翩換上抱歉的態度，“對不起啊，平時被我慣壞了，不過它很愛幹凈的，不會把你家……弄臟了……”
祖宗啊！！
你怎麽能在人家地板上尿尿呢？？
何翩翩尷尬得臉頰憋得通紅，硬著頭皮一擡眼，男人正以一種帝王俯瞰天下的姿態看著她。
不知道為什麽，突然就不想道歉了。
領著毛毛下樓，何翩翩忍不住懷疑了一把。他剛才按了電梯，為什麽沒下樓？
毛毛今晚也不知道在激動什麽，一路都顯得很奔放，上躥下跳的她追的有點累。經過小區門衛。
門衛大爺朝她招手，“何小姐？哎喲真是您吶！”
何翩翩一臉茫然。
“何小姐，剛有位大嬸兒給您送來這個，說了您的名字，不記得樓層和門牌號，電話也不知道，最近老多打著送外賣旗號入室行竊的中老年婦女，為了您的安全，我們沒讓她進去，正想打電話通知您，您就下來啦，嘿嘿！”
“是我的外賣？”何翩翩看著擱在桌上的塑料袋，看著眼熟，好像是裝木瓜燉牛奶的外包裝。
打開看了一眼，還真是。
新來的外賣小哥也太不負責任了，粗心大意，連她家地址跟電話號碼都能忘？
“謝謝，東西我帶走了。”何翩翩拎起袋子走出門衛室。
越想越覺得不對勁，掉頭回去。
“叔，您說，剛送東西來的是位大嬸兒？”
“對呀！五十多歲的樣子，穿著工作服，還說了您的大名，看上去也不像壞人，就是神情有點古怪，又報不上您的門牌號！”這麽晚了，這是高檔小區，他可不敢冒這個險放陌生人進去。
“她走多久了？”
“兩分鐘之前還在呢！”門衛大爺指著右前方，“咯，剛上了那輛車，就是她！”
何翩翩放下袋子，將遛狗繩交給門衛大爺，“麻煩您幫我看一會兒，我去去就回來！”
何翩翩直覺的這裏面有問題。前幾天她上網搜索，根本沒找到這間店，就像X市根本沒有這間店的存在一樣。本來還覺得有可能是她想多了，又來了位神秘送湯大嬸兒。這不得不令她好奇心翻倍。
“師傅，跟上前面那輛車！”
“好嘞！”出租司機感受到了緊張的節奏，發動車子，從後視鏡看神情警惕的姑娘一眼，“開了十幾年出租，終於讓我也趕上了電影裏的情節！”語氣霎時間變得神秘謹慎：“姑娘是便衣吧？”
何翩翩覺得司機是在開玩笑打發時間，配合地回到：“是的。”視線緊盯著目標車輛。
“放心！”司機老哥一下子興奮了，一打方向盤，“前邊那輛車牌尾號是洞幺拐的白色寶馬對不？您坐穩嘞，保證不會跟丟！”又看了她一眼，“不過現在的便衣真是隱藏得深，出來辦案都穿職業裝了，不知道的還以為您在哪家公司高就呢，誰會往那方面想呀？哈哈！”
“嗯。”何翩翩點著頭，“那是因為我還沒站起來，我要站起來，您一定驚奇現在的警校對身高都沒有要求了。”
司機老哥完全沈寂在自己的警匪大片劇情裏，絲毫沒有註意到後座上的乘客是在跟他開玩笑，“您坐好咯，前面那個紅綠燈還有八秒，咱必須趕上！”
何翩翩系好安全帶，“OK。”
又跟了一段路。
前方進入住宅圈減速慢行車道。
司機老哥踩了一腳急剎車，“小同志，您沒事吧？現在的年輕人吶，走路就愛玩手機，低頭族越來越多，一點素質都沒有……”話沒說完又是一腳急剎，破口大罵：“日他先人板板哦！走路不看路看你仙人手機哦！個瓜娃子！太沒素質了！”
司機老哥強調著要講素質。盯著前方目標車輛，“小同志，看情況嫌疑人是要進小區了，咱們是出租車，怕是跟不進去，不過你有工作證，門衛肯定放行！”
何翩翩：“……”
司機話嘮起來，自己一個人撐起全場。
白色寶馬開進頂級豪宅。
何翩翩擡眼，這座樓盤身處X市CBD區域，毛坯均價13-15萬一個平方，就算是高級白領也未必承擔得起昂貴的租金，更何況是送甜品的。
她前後一共來過兩次，第一次是見一位大客戶，第二次，是見前任總裁，也就是智洋的媽媽。
話嘮司機接連問了好幾句：“小同志，還跟不？”
何翩翩已經猜到給她送甜品的是什麽人了，“不用跟了，送我回去。”
“何小姐，上次我跟您說的事兒，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？”
“對不起，我目前並不打算跳槽。”何翩翩牽著毛毛走向B棟，“請您不要再打電話給我，抱歉了。”
剛掛掉獵頭公司的電話，徐也又打來了。
“我前幾天都已經拒絕了，這人怎麽這麽煩呀！”徐也在電話裏抱怨：“要不是考慮到將來的仕途，早給丫拉黑了！”
“他們給你開出的條件是多少？”
徐也說了個數。
何翩翩沈默了幾秒，“你不是打算買房麽？要不然你考慮一下？”
“說什麽傻話呢？小嬌妻，你還記不記得，上學的時候我兩總是一起上下課，一塊兒上廁所，哈哈，有一次你沒等我，我還傷心了半天，後來你請我到學校門口吃了碗酸辣粉我才停止悲傷……咱兩什麽關系呀？宏洋董事會的事情剛鬧騰完，現在正是整頓管理層的時候，我帶頭走人，其他高管會怎麽想？現在好幾家大公司都在瘋狂挖人……我想你一定不願意看到這種結果。”
何翩翩牽著毛毛出了電梯。
很感激徐也的仗義，“謝謝你呀，野女人。”
“哎喲餵少來了，不要說這些話好不好？爺爺我是那種過河拆橋的人呢？宏洋是提拔我的地方，我的第一桶金是在宏洋挖到的，現在手裏有了一部分客戶資源就跳槽走人，還是在這種緊要關頭，那我還是人麽？”
人不為己天誅地滅，徐也出生在東北農村的一個小地方，家裏就她一個女兒，還有好幾口人張嘴吃飯靠她養活，去年家裏就催著她買房子結婚了，她怎麽可能對錢不感興趣，“說實話！”
“好吧，人不為己天誅地滅！我不走，是為了還你人情！你在我最困難的時候拉我一把，現在你的基金面臨被其他董事分割，你也說了，A基金一旦落到其他董事手裏，一定會被運作成披著公益皮的gg部！我留下來是想跟你並肩作戰。”
“這話不是我說的。”是智洋的媽媽。
她現在有一肚子話想找人傾訴，“老地方等你。”
送毛毛回家的時候，何翩翩聽到隔壁門開了。
當她換好衣服走出去的時候，對面房門緊閉。
難道是她耳鳴聽錯了？
“你的意思是，前任總裁離職之前，已經把A基金簽到你的名下？”徐也震驚地看著對坐上的女人。翩翩現在看上去像個小蘿莉，長卷發裹著她那張精致的娃娃臉，輕易就激起人的保護欲。嬌柔甜美的小女人秒變億萬富婆，她還真是有點不敢信，“不能吧？天底下還有這種好事？不不不這不是關鍵！”徐也坐到何翩翩身邊，“小嬌妻，這麽大的事兒，你也不怕嚇著我！”
何翩翩拍拍閨蜜的肩示意她淡定淡定。聽出她的弦外之音，解釋道：“我答應過總裁，在智洋回來以前，要守口如瓶。”現在他回來了，她憋的難受，不吐不快。
徐也忍俊不禁，“逗你玩的。”翩翩從來不會對她有所隱瞞，除非是真的不能說。
何翩翩朝她投去感激一瞥，繼續說：“A基金表面上已經歸於我的名下，實際上還有另一份協議。”
宏洋創始人是智洋的爺爺，如今老爺子年事已高，已經不再插手公司的事情，幾位叔伯都在想法設法爭取更多的股權，老爺子心疼家族長孫，把百分之三十的股權都給了智洋。加上鄭一宏手中的百分之三十，現在智洋手裏的股份已經高達百分之六十。
叔父們知道爭奪股權沒有意義了，現在都盯上了A基金，開始在老爺子面前打親情牌，到了想過清閑日子的歲數，親情大過一切，老爺子架不住兒孫們的耳邊風，已經有所動容。
鄭一宏以身體不適不能再繼續擔任職務為由，迅速轉讓了A基金的股權給一直為A基金盡心盡力的何翩翩，離開了宏洋管理層。
但私下還有一份協議。
“所以你只是個靶子，在幫前總裁擋敵人，江湖人稱宏洋扛把子！？”徐也知道翩翩有壓力，故意開玩笑。
何翩翩被徐也逗笑。收起笑容，一本正色：“不，我是個盾。”
“噗……”徐也從錢包裏掏出兩張人民幣買單，“走吧嬌妻盾，帶你去玩好玩刺激的游戲！”
徐也帶翩翩去了趟賭石場。
這是一個險中求富貴的地方。
當然，如果只是買一兩塊石頭開著玩玩，那倒也沒什麽。
何翩翩這輩子都沒這麽豁出去過，因為近期各方面的壓力，她現在很想花錢。
花錢找樂子，按下指紋，八萬塊支付成功。
一刀下去，沈默。
再敲。
還是沈默。
繼續敲。
連空氣都沈默了。
框裏還剩下最後兩塊，如果還是令人沈默的垃圾，那她今晚就虧大了。
她閉上眼睛。
“——見綠了！操！我尼瑪！小嬌妻！！啊啊啊啊啊牛逼牛逼！！”
伴隨著徐也一浪蓋過一浪的尖叫聲，一塊成色極佳的翡翠暴露在空氣中。
在徐也瘋狂的“發財”聲中回到家，何翩翩也有點小興奮，一出電梯就忍不住打開盒子摸了摸這塊意外之財。
“石頭不會變，人心隔肚皮。”對門不知道什麽時候打開了門，男人穿著家居服，身材頎長，正靠在對門虎視眈眈地盯著她手中的翡翠。
“強總話裏有話。”何翩翩本不想仰視他，聊天的時候不看對方，又顯得很不禮貌。
他現在一定在心裏暗笑她這張圓碌碌的大餅臉！
對方沒有多說，打開門，指著被毛毛糟蹋過的地板，言簡意賅：“怎麽賠？”
何翩翩端詳著他的表情。
早不索賠，看到她手裏這塊翡翠的時候就要求賠償。
“強總，明人不說暗話。”何翩翩笑得意味深長，打開天窗說亮話，“看上這塊石頭了？”
智洋“呵”一聲，雙手抱在胸前，“看上人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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